张行感觉自己在老太太面前,幼稚得就像是三岁孩童,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她那笑眯眯的双眼。
“那晚辈冒犯了。所谓法外有情,情外有理,拘泥于人情和关系会伤害公正,拘泥于制度与规范会伤害人性。我认为江经理于后者还有改进空间。”
“这句话,春柔在场你还敢说?”
“晚辈不愿意说。”
“为什么?”
“程序不对,组织关系中最忌讳让同事之间当面互揭其短,要么全是敷衍之词,要么就是私仇公报,影响团队关系。”
“说得好!有你做春柔的子房,我能放一万个心。”
张行心中一个咯噔,子房?子房是汉朝开国功臣张良的字。老太太言下之意是想让自己辅佐江春柔,成就大业?但是,自己是市场部经理,江春柔是品牌部经理,都是同事,有什么可辅佐的?
“老人家话多,你不会听烦了吧。”
张行一笑,“听阿姨讲话能够长很多见识,就算是天天听我都乐意。”
“你就会挑老人家爱听的话说,还让人抓不到你的把柄。”
张行只好傻笑,站起来给老太太倒了一杯热水。
老太太将茶杯捧在手上暖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聒噪几句。”
张行将身体前倾,微笑地看着老太太。
“相信你都知道了,春柔是我们曲家的媳妇。八年前,我和老头子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我对老头子说,这孩子就该是我们曲家的媳妇,知书达理,温柔善良,还有一点特别像我年轻的时候,温顺之中别有一种倔强。曲家跟江家相交多年,我原本以为两家人都乐于玉成喜事,没想到独独有一个人死活不愿意。”
张行说:“这个人一定就是江经理了。”
“没错,我万万想不通这孩子为什么不愿嫁给子善。老头子劝我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这孩子没这个念想,那我们也就罢了。偏偏我这执拗心性,到老都转不过来。我一直没有放弃,直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