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不过是让人好哄一些。自然要选择报复,以牙还牙。你能让人不知在什么地方崴脚,我也可以叫你摔个不明不白。怂恿李卓然弄查晓卉,不过是小试锋芒,老鼠拖木锨,大头总在后边。姐姐无端蒙辱,自己不知不觉给人当了一回冤大头。看守所一趟,终身一个污点。就算他这次中考能跟李卓然考得一样,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政审肯定过不了关,之所以参加只是不想让父母大人们不会过于失望。
不得不怕了李卓然,再也不敢与他捱得过近。只怕他有朝一日真成花痴,自己毕竟难逃干系。本来一得空就往李家跑,现在出门之前都得考虑考虑。倘若一如既往,李卓然绝对不会指谪始作俑者,只怕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谁也不敢保证。廉忠和自小就怕疯子,回想起去年在派出所里的情景,几次濒临精神崩溃,更是叫人心有余悸。实在无聊的时候,他甚至想起了看守所的日子,想到了塾师,想到了他们厮守熬夜的情景。今年春天他去探望过一次,用自己的压岁钱买了一条香烟。东西让看守接了进去,人却没有见到。只说是从来没有什么亲友,其他什么也没。廉忠和怅然而返,路上禁不住哭了一场。当长途汽车上的人都诧异地望着他时,不免有羞愧难当。塾师的做法,无疑是一种昭示。自己不够坚强,更缺少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暗暗发誓,只要不是人家主动寻来,再也不见什么塾师,全然忘记这个恩人的存在。
这几天,他脑子里始终想着阿三。怎么说,他也有跟人见一面的资格了。待业在家,无所事事,轮到自己这种人分配工作不知会是何年何月,不如到他那里碰碰运气。很多待业在家的人,都能找到一个学工的机会,实际上做临时工,有一个基本生活费的收入。父母也在托人,可人家一听他的经历就摇头。可想而知,真正摊上分配该有多大的难度。好在有一点不用顾虑,再也不见人来动员上山下乡。
听说阿三每天都要到阿二的饭店报到,带着他的喽罗在那里聚餐。只是得想个接近人家的法子,千万别自讨没趣。若能攀上阿三这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