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皮的表哥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只好选择回家。挑了一辆最结实的二十八寸平车,李卓然负责驮人,癞皮则象耍杂技似的,一个人骑两辆车,慢慢跟在后面,速度自然没有来的时候快。
天色墨黑的时候,才回到淅城。到了三岔路口的街口,李卓然停下,癞皮把自行车还给她,让她慢慢推着回家。
回到家里,自有一番热闹。不知是哪个多嘴,家里已经知道她是跟李家小子一起出去,如临大敌一般,母亲正在门口候着。一见她进门,第一个扑了上来。扒前掠后,上下审视,左右打量,嘴里一个劲儿唠叨个没完。
“你没脑筋啦?怎么会跟那种人一起?你的脸色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出啥事了?屁股上哪来的泥巴?是不是摔跤了……”
“我给人家摁在泥地里强奸了,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一肚子委屈正没去处,她干脆用破罐子破摔的口气大叫大嚷起来。母亲叫她的腔调吓了一跳,随即醒悟过来,更为激怒,狠狠地打了她一记屁股。“看你有好话没有?你以为当大人的都是不吃粥饭的瘟牲?就喜欢盯着你们小孩子烦?还不都是为你们好吗?”
“知道啦……”那一巴掌正好牵动她的伤口,痛得她禁不住连吸两口冷气。本想再回对两句,就怕自己坚持不住,干脆把自行车往她手里狠狠地一塞,趔趔趄趄径奔自己的房间。
“你的脚怎么啦?”母亲追了过来,更显紧张。只是她很少进老人的房间,此时也就停在门口。怕她看出什么端倪,心里不由忐忑起来。干脆一味以攻为守,采用极度的不耐烦回击。“让你骑这么多路的自行车试试看?这么个简单的道理也不懂,还口口声声是大人呢,有啥好问的……”
“我不懂,你懂?你懂你……,可你什么人不能相跟,偏要跟那个东西。我把话说在前头,别说他考取什么名牌大学,就是到外国留学也纯粹是白搭,他的叔叔就是最好的榜样,不会是什么有出息的东西。老话不会错,跟印泥一起就红,跟墨水一起就会黑,是啥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