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在急遽地转动,我倒希望它们能够很快静止下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眼睛真是异常动人,不是那种浅而易见的漂亮。得细细地捉摸,慢慢地品尝。高峻而耸挺的眉棱下面,仿佛是两汪深幽的碧潭,假如平静如水的话,一定能够望见其中光可鉴人的景色。
瓦西里,她们评价的一点不错。正是这付眼睛,才使他秀气俊秀的五官既象女孩子,又完全区别于女孩子,就象越剧里面的小生。他的眉毛可不是工笔重彩勾勒出来的,就象他的胡须一般天生浓密。
他的脸越来越红了,身子也颤抖得更加厉害。从他粗重的呼吸中,我好象还听到了牙齿的打战声。我想着他不会光是冷的缘故,因为这阵子我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冷。双方再也没话,互相凝视着对方。我注意到他的手,不安分的手,先张开,又捏拢,还张开,再捏拢。跃跃欲试,转瞬辄止。
我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害怕,怕那双凝聚了不知多少力量的手会突然扑过来。说老实话,我还真怕他把自己的手折磨坏了,几次想伸手去安抚安抚它。不敢,不仅他不敢,我也不敢,面对面僵持着,仿佛两头狭路相逢的凶猛野兽,在决斗前的一霎那。
“……嗨嗨,你们又干什么了?一只只乌眼鸡似的。叫我怎么说你们哪?不见面吗,一种死样;一旦见了面吗,又是另外一种死样。不是斗嘴,就是打架,我说你们有完没完……”
只听廉忠和一边叫着,一边跑来。我们连忙分开一些,迎着过去。心想你才是不看天时的乌眼鸡,假如不是你来胡搅蛮缠,我就做一辈子这样的乌眼鸡,与你无关。
“……我以**中央,中央军委,国务院的名义,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向全国人民宣布:我尊敬的表哥,很不幸他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得到明天才能回来,你们说下一步怎么办?”
“这么不凑巧?哪怎么办?”
李卓然有点沮丧,看得出来,他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真不知道他日后独自一个人到大学里会如何处置。我心里反倒有一点高兴,现在中间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