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不管哪一级领导都作不了她的主。她想死,你就是廿四小时派人看住,她也可以去死,谁也没有办法。要是连医生的话都不听,也就算无可救药了……”
在阿二听来,他已经有点动气。当即感到后悔,只恨多嘴。回头的路上,不免又在自怨自艾。该不是给李石媚搞得六神无主,连起码的分寸也忘了。不该问的何必多问,该让你晓得的人家自会告诉你。早先的一幕记忆犹新,不骂人已经算便宜你了。人家根本就不领自己的情,好心当作了驴肝肺。自己如此急三吼四,又该让两个老太太取笑一番。真是驼子跌跟头,算来算去还真没有哪头能够着实。
一想到她那个蜡搽金黄的脸色,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濒死的人就是这种模样,仿佛一张白纸上面撒落了一些金粉。眼睁睁一个生动活泼的人,转瞬间就到了生死关口。他担心李石媚会真的死去,没料到她的脾气如此决绝。匪夷所思,不可理喻。医生配了药,说不定她会把药扔掉;到医院吊盐水,她也能把针管拔掉。查主任说得对,遇到讳疾忌医的人,不管谁来,就连老天爷也没本事。可她为什么要舍生求死?如此义无反顾?穷思竭虑,实在替她想不出理由。要么她跟查主任的关系真的到了生离死别的程度?可看他老人家刚才的态度实在不象,淡然处之,略显冷漠。除非查主任生来就是一副铁石心肠,死个把女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不敢让自己相象下去,隐隐觉得有点大逆不道。
稍微一分神,差点把三轮车蹬翻了。路上的积雪,有人铲过。顺着路边胡乱堆着,冻成了一个个冰堆,不少地方把街沿石都埋没了,根本无从分辨。阿二只顾贴着路边走,不经意一个轮子已经爬上了街沿石。幸好手里有点知觉,否则跟紧捱路边的道树一撞,不用顾虑别人,他自己就该送医院了。
踩到半路,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忘记说老丐的事,只怕今后会被动。本想回头,转念一想却又不敢。刚才人家明显是不耐烦了,何必再惹没趣。反正李石媚的事情还没完结,晚上再去查家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