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脆,反为上。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反反反。杨煦掏遍了所有口袋,再也找不出硬币。
“你等着我。”他匆忙跑走。
孟河言蹲下,慢慢捡起地上的硬币,放在手心里,是冰凉的温度。
杨煦走了很久,只找到一枚,攥在手里迟迟不抛。
孟河言伸手接过,低头看着它,眨眨眼,杨煦甚至觉得,有些稚龄的可爱,她说:“若是反面。”
硬币划过遥远的月亮,像一颗银白的流星,流落到了青石板上。终是正了。
他们围着它瞧,相视而笑。
杨煦牵起孟河言的手。
孟河言感受着指尖传递到心脏的微微痛楚。
杨煦看着她窘迫的脸,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这孩子的初恋,平生第一次的最初的爱恋。
玉兔满头大汗地捣药,广寒桂树枝桠摇晃,莲蓉豆沙蛋黄争霸天下,白胡子月老笑吟吟的牵了两端红线,月下拥抱,繁影缠绕。
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杨煦赖在这里赏来赏去,填词作赋,还有十七呀十八呀,话说镰刀小月也很可爱……
甜瓜河言齐心协力地赶,一赶赶到火车站。
孟河言去送他,杨煦一只脚跨上了火车,依旧扭扭捏捏地回头,戳戳脸颊戳戳额头,车站人来人往,孟河言红着脸做不来。
杨煦不再逗她,笑着挥手告别。
孟河言望着火车扬笛奔驰,渐行渐远。
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开始了跟车站打交道,迎来送往,最多的,却是离分。
也不知杨煦偷偷和甜瓜说了什么,此后,甜瓜总是出现在孟河言身边的角角落落,抵挡任何可能的禁忌。
“甜瓜甜瓜,人家只是来还书的。”孟河言大汗。
“你借别人的不行吗。”甜瓜蛮不讲理。
那人了然于胸,表示理解:“好了好了,你们别吵,我以后多走两步去图书馆就是了,别吵架哈别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