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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乘住院楼的电梯,再走廊桥穿过去就好。”容昭耐不住性子等,带着贺维庭往住院楼走。
两座大楼同期奠基,同期建成,辅楼担着辅助功能的名,不如主楼住院部宏伟,但中间不同楼层有廊桥相连通,方便往来。
贺维庭倒难得有几分耐心,反正上楼就是签字,结清款项,一五一十,他又恢复自由身。
住院楼有几部电梯宽而长,与寻常楼宇中的不同,方便搭载各种推车和移动病床。平时病患是很少搭的,有时医护人员图快才从这里上下。
贺维庭跟在容昭身后迈进电梯,垂眸屏气,站在靠里的角落,连楼层按钮都不碰。
他是很有点洁癖的,跟其他经过的伤患、医用设备、医疗垃圾甚至有可能是尸体留下的气息一起挤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是极难忍受的事情。他嫌弃那气味和痕迹,平时他回病房都宁可爬楼梯上去,反正就住在三楼。
当着容昭的面,他已尽量不去挑剔,当是给他面子了。
蹙紧眉头,很快就会过去。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事实证明很多事情不是忍一忍就会过去的。电梯的门刚要关上,就听到急救床车的轮子和水磨石地面摩擦发出的哗哗声由远及近,还有一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拉扯着,跑动着,很快的,一下子就到了面前。
床车几乎是撞开电梯门闯进来,躺在病床上的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分明,只见输液架上挂着的药水都好一通乱晃,床边三个白大褂,戴着口罩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来。
医院的世界里也不分什么男人女人,要分也只有两种——医者和病人;再细致一点,大概有三种:活着的人,死去的人,还有就是医护人员。
除却那些共过生死,或者真的有过救命之恩的人,其他全是没有特征的脸谱,日历翻过这一页,一个也记不住。
“对不起,让一让……二号手术室准备好了没有?病人已经休克,血库的ab型血很可能不够,再打电话申请40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