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完,两个人都安静极了,空气像凝固了似的。
乔叶不说话,就像是默认了他说的一切。贺维庭觉得难受,还有说不出的灰心,他都已经妥协到这个程度,连最后那点卑微的挣扎都放下,她却始终不肯往前迈近一步,甚至能想到的解决之道就是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多么熟悉的情形,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又是这样,放不下的人却是他,始终是他,然而人生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蹉跎呢?
他揪紧了领口,胸臆大概真的是燃了火吧,竟然一下子就把氧气给耗光了。他心脏剧烈地收缩绞疼,无法呼吸,身体撞倒了一旁的木头架子,上头的陶土花瓶和泥偶哗啦啦全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乔叶扑过来抱住他,不让他顺势倒在地方,否则怕是要被一地的陶土碎片划得皮开肉绽。
“药呢,你的药呢……有没有随身带,在哪里?”她急的像要哭出来,手在他身上乱摸,终于在他外套的口袋里找到他随身携带的药瓶。
他是有多焦急,进门连外套都没脱就赶过来拦住她,也幸亏他没脱,否则她再跑出去找药,一来一回的,她大概也要吓得心脏停摆了。
贺维庭没有阖眼,一直睁眼看着她。她力气那么大,抱住他就直接扶到她的床上躺下,抖着手倒水,喂他吃药,然后解开他的衬衫、皮带,脱掉他的鞋子。
于是风尘都卸去,连日的操劳辛苦和牵肠挂肚好像一下子都远了,只要她在身边就好……原来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贺维庭偏过头,脸埋入枕被,嗅到她的发香,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还在乔叶的房间里,四周全是她的气息。她也哪里都没去,就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胸口疼不疼?”她说着手背就又覆上他的额头,像对待一个生病发烧的小孩子。
他摇头,“我睡了多久?”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一整夜了。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儿都没去。”她总算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