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今重归故里,能落脚的地方也只有这座老宅子了。
巽方安置马匹的功夫,商慈率先推开虚掩着的院门,绕过影壁,只见师父他老人家佛爷似得端坐在太师椅上,准备要三堂会审的架势。
觑见探头探脑的商慈,原本坐得有些乏累的万衍山,立马精神一震,腰板一挺,沉声道:“在那看什么,过来!”
商慈抖了抖,忙回头找救星似的找师兄的影子,在师父的又一声催促下,一步分做两步,磨磨蹭蹭地朝前走。
万衍山见她这换了副躯壳还这么没出息的怂样,腰气得更疼了,一时又不知从何骂起,一手撑腰,一手点着商慈数落:“你们是不是嫌为师活得太久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跟着你们屁股后面跑,从湘南到京城,从景华山庄到这老宅,为师都过了期颐之年,还要跟猴似地翻墙头,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孽徒啊!”
小师兄庚明在一旁拎着水桶和抹布,哼哧哼哧地擦拭着大堂的桌椅,拾掇出了些许能落坐的地方,借着转身的功夫,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商慈。
商慈一声不敢反驳,只狗腿道:“师父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骨怎么办,来,我替您按按腰……”说罢走地上前,作势要给他揉腰
。
万衍山一巴掌把她拍到一边:“去去去,别来这套。”
这时巽方刚跨过了门槛,瞧见这幕,误以为师父气急要动手行家法,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堂中央,不着痕迹地把商慈挡在身后,低头道:“师父。”
万衍山横眉冷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巽方撩起前摆,径直跪了下去,掷地有声:“徒儿擅自带着师妹探裕王墓,遭墓室塌方,师妹身殒,没能护得师妹周全,请师父责罚。”
商慈心里挣扎半天,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师兄给自己背锅,跟着也跪了下来,垂着脑袋:“是我缠着师兄去探墓,跟师兄没关系,是我连累了他……”
万衍山瞧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徒弟,如今一个身体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