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问:“我的脚不怎疼了,这儿的诊金也不便宜,要不咱们回去罢?”
前面只剩一位病人,眼看着要排上了,商慈轻声回:“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还是让大夫看看吧,万一伤到了骨头就麻烦了,还在乎那几钱银子?”
流光不好再说什么,乖乖闭上了嘴,只是那不时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此刻慌乱的心思。
排在他二人前面的,亦是一位头戴白纱帷帽、一袭白色烟罗褶裙的姑娘,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衣料皆是名贵的缂丝锦缎,瞧这装束打扮,应是贵族家的小姐。
老郎中询问那姑娘的病症,她低垂着头,有些难以启齿的窘迫,几番犹豫之下,悄悄拉开了一边衣袖,露出了半截胳膊。
白衣姑娘声音带抖:“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一年前手心里长了一块黄豆大的黑斑,当时并未在意,谁知现如今,已经渐渐长成这副模样……”
白衣姑娘身段丰腴,嗓音婉转,掀开宽大的袖口,以为入眼的会是一条白皙雪腻的纤臂,却没成想,那纤臂之上满是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黑色斑块,乍一看像苔藓似的,甚是骇人,且在手肘部分,那黑斑完全没有淡化的迹象,且看她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连面都不露的模样,可见这黑斑不止只长在一条胳膊上。
老郎中手中的笔杆都掉了,大惊失色:“这、这是花柳病啊!”
医馆内并不嘈杂,老郎中这嗓音不大不小的一句,瞬间吸引了医馆里所有人的目光。
当下所有人低语纷纷,看那姑娘的眼神都变了,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病原体,原本挨着她近的人瞬间后退好几步,满眼的惊恐厌恶。
花柳病是现世的绝症了,很难根治,不仅病患饱受折磨,重点是会传染,并且这病的名声又臭,多在青楼女子之间传播,寻常人家都是闻之色变。
商慈眸色沉了沉,除了那郎中,就属她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
那些骇人的黑斑,哪里是花柳病,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