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跑到医院找到班主任,泪眼婆娑地说:“我不愿读师范。”周塬耐心地劝导他说:“我知道你想读博士,搞科研。但是你要知道,为了你这张录取通知单,你父亲已经作过了多么大的努力啊。且不说教育战线需要优秀的师范毕业生,就是师范学院毕业也一样可以考研,何况这是你喜欢的数学专业呢?”他点了点头走了。
林春全也是肝大二指,估计也是同一原因,但是他那只会手叉水脚叉泥的父亲,没有办法,只能落选在家修理地球了。马家梁也因为肝大一指录取受阻,不过后来总算录取到了县教师进修学校。马家老爹呢,也不管大专中专,只要是考取了学校就要得。他高兴地说:“我五十岁得了这个满伢子,玩得这一带远近闻名,搭帮老师教育,想不到还吃上了国家粮,我要好好谢谢学校的老师。”于是他备办了酒席,让五个女儿女婿来作陪。大鱼大肉办了两桌酒席,鞭炮喧天到学校来请老师。周塬住院了,马老爹非常遗憾:“周老师当我狗伢子四年班主任,夜里带到床上教,今天空出一个席位,且叫狗伢子送酒菜到医院去。”在这偏远山村,几十年来第一次办谢师酒,传为美谈。
一天邹跃斌的父亲又来会周塬,告诉他跃斌在矿山那边考上了大专,只是他没有去,留在了子弟学校教英语。他有些埋怨他,如果让他女儿去顶职招工就好了,这样就子、女都解决就业了。周塬实在哭笑不得,说:“你只要我打包票,这不是考上了吗“你并没有说家里还有个女儿可以招工呀。送儿送女由你自己决定呀!”
莫校长来医院看他,告诉他因为高考胜利,许多初中毕业生来校报名读高一,联校决定下期招收两个高中班,特地和他商量招生事宜和开学准备工作。
但周塬却说:“去年联校就说,高中是县办中学的任务,联校的任务是为初中会考排名次,要我们把高中班随便上几节课打发毕业就行了。现在怎么又来招高中?是不是明年又‘随便上几节课打发毕业就行了’来胡弄家长和学生呢?如果不问我,任联校去招;要问我的意见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