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解放了。”
“哦,第三次解放?”周塬反脑望着他说。
“旧社会我的家里很苦,我父亲和哥哥租别人的田种,受的苦太多,想送我多读点书,于是我断断续续读了中学,1949年一十八岁初中毕业。刚好新中国成立,1950年参加工作,我家庭是下中农,搞乡政府文书。这是我第一次解放。但因为我读中学时集体加入了三青团,入那个组织并不像今天入共青团这样要自己申请,造份名册上报就是了。当时我自己并不知道。不久就解放了,后来在敌伪档案中查出有我的名字,我自己又没有主动交代,于是1955年审干时过不了关。幸亏我家庭成份好,就转到了教师队伍,当起了小学教师,1965年社教运动硬说是我有意隐瞒政治历史问题,一直拖到后期才宣布解放,这是第二次。文化革命中我又成了牛鬼蛇神,又挨□□。我家三兄弟,我哥哥在大队当得干部,我弟弟在县文化局,是□□员,但我却是内专对象,属廿一种人(2),一直没有解放。粉碎‘□□’了想着是解放了,但前两年搞的还是那一套,只是没有搞运动而已。看来这十一届三中全会一开,党的工作中心转移,明确指出了‘开始全面地、认真地纠正“□□”中和以前的“左”倾错误’,这第三次我该是真正地解放了,可以堂堂正正抬起头做人了。”他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我们很多人都有此同感。”周塬当然感同身受,一边阅读资料,一边回答向仲荣的话,“张达夫在三中全会散会的当晚听到广播,第二天一早就搭来一张纸条,嘱我收听广播,可见他是何等的兴奋!”
“那当然,在‘左’的路线下,他遭遇到的是摧残,是扼杀,家破人亡。感受当然更深。我的感受是浑身轻松,有一股劲想使出来!其实呢,我一直都是希望把工作干好,把我的学生教好,但那时无法干,动辄得咎,还不如不干的好。”
“您本来就是一个想把工作干好,也能够把书教好的人。我这一期来就没有少得到您的帮助和指导。特别是在古文和诗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