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有几间客房,收拾得也还清洁,上级来公社及各单位检查的干部或业务往来人员常在这里安宿,也为过路的司机和客商的中伙安宿服务。供销社的炊事员兼厨师,也可办得一桌两桌酒菜。有个女服务员白天还要经营面食包点,如果晚上客人忒多,就在附近临时雇请人员,近旁生产队就有两个年轻女人常来做招待员。今天,联校没有去生产队请招待员,而是通知了东风的陈芝兰和长田的向春花两位女教师来帮助服务。两间客房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个单人间内还摆上了一张四方红桌,备好了茶点,两瓶山西汾酒,燃起了檀香。四个精致的茶杯盖上了盖子,散溢出龙井的清香。
主客进来坐定,两位女教师递上茶水,主人先致欢迎之意,说明在中学校内条件不好,地方狭窄局促,只能在这里略备一杯薄酒,为上级派来的领导、也为老朋友接风了。
向春花铺开了几个熟菜碟子,六套杯筷,陈芝兰拧开了酒瓶,倒上了美酒,满屋子里浓香扑鼻。
既然正式检查的工作汇报已经在上午讲过了,这里的“汇报”自然只是个名义,所谓谈思想也无非是叙旧谈心甚至发泄了。
“自县里一别又快两年了。”汪实荣端起酒杯开了个头。他们都清楚地记得,当时他们所在的县革委会斗批改办公室本来是个庞杂的单位,有20多个人,1976年十月,粉碎了‘□□’,标志□□运动的结束,这个“斗批改办公室”自然也该结束了,11月初除留下两个人清理材料之外,便匆匆解散了,他们也觉得“走为上”,于是他们仍旧回到教育部门,刚好青龙区教育组长空缺,善于钻营的杨益康就走马上任了,而汪实荣呢,只好回到自己的区,区只得把狮尾岭年青的喻钊书记调走,让他回本公社又当起联校书记来。
“这两年的形势可说是戏剧性的变化,‘打倒’的话音还没有落,现在又喊起‘拥护’来了(2)。又是‘三大讲’又是‘拨乱反正’,我现在是打起飞脚跑,还跟不上形势了。这山沟里消息闭塞,一张报纸到了这里也成了历史。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