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下,两瓶酒一滴不剩,吃得尚是满意。下午是对狮尾岭中学的检查很简单,三点到四点,听周塬汇报学校的情况,原来准备了的听课计划并未实施。大概领导们喝酒之后,脸色酡红,面对学生觉得不妥,便以时间紧张取消了。然后由一个组员审阅学校工作计划,学校日志、教师们的备课本,学生作业本,一个组员召集学生座谈会,杨组长则找了三个老师谈话。
杨组长第一个谈话的是周塬。因为是熟人,谈话便从叙旧开始。杨很热情,先递过一支烟说:“我们自在安丰分别后,我回到了家乡两湖区,又在县大批判办搞了一段时期,现在在青龙区教育组,一晃又是14年了。四十多岁了,人到中年万事休,冒得好多搞手了。你也快四十了吧?”
周塬看了看他那故作亲热的脸,也故意自卑地说:“校长不过长我三两岁,正是春风得意时,大红还在后头。即如我在您看来,不过是‘待罪之人’,亦时刻不敢懈怠,也想为人民教育事业奉献绵薄之力。”
“我知道你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抓升学率很有一套,目前恢复了高考,领导又把你选□□担任教导主任,是很具慧眼的,工作还惬意吧,难得故人相遇,随便谈谈吧。”他摊开了笔记本,摆出了听汇报的架势。
“以我的政治身份,实在不宜搞行政工作。正如蔡九打铜锣,是‘推也推不脱,奈也奈不何’。不过既然党委相信,我又只能听从党的安排。我牢记着您当年给我说过的话,相信群众相信党。我们学校在党委的正确领导和广大群众的支持下,目前学校工作还算井井有条,老师们认真贯彻党的教育方针,积极工作,争取为四化建设多培养人才。……”周塬顺着他的意思说起了套话,杨益康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教导主任,最了解基层情况,希望多谈些具体的人和事,无论是正面的或反而的。”
“好的。您知道我们这样的学校要办高中确实有许多困难,开学不久又遇到山洪冲垮了教室,但公社党委亲自出面为我们解决木材,大队替我们修复了教室。齐校长在县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