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回敬了她一擢,停了一下说,“说真的,是你那位姨侄女请我来的。”他把小英今天的事说给她听后,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脱,躲脱了的不是祸。那天晚上我就说过‘善者不来’,如果我的分析没错的话,这不该来的还真来了,只是也来得太快了,可真是够专业、够手段的了。当然目前还无法证实,但愿我的判断错误。在这个问题上我是过于敏感,或者说是过于恐惧。我和肖哥将来只怕都会是‘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林岚安慰他:“十五六岁的孩子了,自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也未见得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发展。”
“但愿如此吧。”
灯光下,周塬翻开兰兰的作业在看,一边听着给蕙蕙补衣服的林岚介绍今天会上的情况。“在今天的会议上,最难堪的要算桂云钦书记了,他教的三年级数学,班级平均72分,没有一个人及格,一半学生吃零,真不知怎样教的。不过汪书记还是给他保了面子,凡是单科成绩在全公社排最后一名的,都连同报分数把任课老师的名字一起公开批评,唯独他这里没有点名。其实他就坐在下面,许多老师都瞪着眼看他,搞得他脸红得像猪血。散会后,他还用食指和拇指比着一厘米高距离对人说,那些鬼崽子真蠢,要提高这么一点点成绩都要出一身老毛汗。真不知是学生蠢还是他自己蠢,亏他教了二三十年书了。”
“他教过几年书?听这里的老教师说,他在1952年教师的思想改造运动中上台当中心校长,以后当书记,五七年反□□、五八年肃反,五九年反□□,□□年社教、接着是□□,每次运动都数他那里搞得最凶,整人心狠手辣,还纵容手下的骨干用肉刑。他的大儿子在部队死了,二儿子在大学读书又因心脏病突发死在操场上,消息传来,你猜人们怎样说?”
“还能怎么说呢,老年丧子,这是最令人同情的悲剧啊。”
“可是有人以手加额庆幸说:苍天有眼!可见他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许多人对他是恨之入骨。”
“最恨也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