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当年的老仙人,竟是巫风所化?
巫瑶捧着三生镜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屏住呼吸,眼也不眨地继续望去。
那巫风上下掂了掂酒坛,胡乱在封口处拍了几下,没能拍开封泥,悻悻地放弃了。女童嗤笑一声,抢过酒坛,熟门熟路地拍开封泥,递了过去。
巫风接过,探头往坛子里瞅了瞅,鼻翼一耸,满面嫌弃:“这味道怎生如此冲鼻。”
女童没好气道:“可不是你要的酒么!”
巫风并不理会她,身形一闪,跃至最高的竹子,倚竹而坐,那纤细的竹竿撑着他的身子,居然分毫不为所动。他侧目望向文府,门牌之下贴了二副大红喜字,二头各挂了两串红灯笼,本该是喜庆的颜色,然则府里悄寂无声,夜空星辰稀疏,明月高悬,却有薄纱覆面,洒落人间的月光极为黯淡,映着那文府鬼气森森,静寂可怖,宛如一座空坟。
巫风定定地望了许久,神情萧瑟,星眸蒙尘。
朦胧夜色中,那道素白身影一动不动,宛如一束耷拉着花骨朵的玉簪。
一时之间,天地仿佛也为之黯然无光。
直到天色微明,他方才抓着坛口边缘,冲文府遥遥一举,哑声道:“丫头,这酒敬你!”
平日冷淡的声音,此时却满含酸涩。
此情此景,饶是巫瑶再铁石心肠,胸口也不由一滞。
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她说出自己成过亲之事时,一贯刻薄的巫风并未出声质疑。
只因新婚之夜,他便在她婚房数里外,抱着从她那里偷来的打算招待宾客的美酒,枯坐着守了一夜。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
不知为何,巫瑶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所以,是不是……他说他不在意,是当真不在意?
很快,她就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在意与否,又能怎么样呢。
巫瑶还没从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忽见那镜中巫风手腕翻转,晨风拂过,玉冠上垂下的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