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和阿梅住在西厢一侧的耳房,徐幽境被关押在跨院的密室中,西厢如今便只剩碧草一人住着了。入夜后,剑冢清净,竟连蝉鸣犬吠之声也听不见,倒有些凄清可怖了。
碧草走出屋子,走到隔壁厢房,推门而入。
这间屋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姑娘家的闺房。悬挂着刀剑,案上的铜镜已蒙了灰,随意摆放着几件简朴的发钗。
徐碧草不紧不慢地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是想找什么,却是一无所获,蹙着眉头回了自己的闺房。
她呆坐在愈发黑暗的室内,慢慢喝完桌上冷掉的茶水,静心沉思片刻,突然伸出尾指来,檀口一咬,血珠溢出。
起初只有一点殷红,淡淡的腥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碧草伸出舌尖轻轻一舔伤口,那血便跟春风里的野草一样肆意疯长蔓延,流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浸湿了大半个床榻。闺房里很快便充斥了铁锈般的气息。
她仿佛感觉不到痛,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喉咙里吐出古老而晦涩的语言。
像是在回应着咒语,窗外响起了窸窣之声。
碧草心头一喜,语速愈快,体内的血更加疯狂地通过指尖的伤口向外涌去。
那声音却蓦然消失,如泥牛入海,再也无迹可循。与此同时,闺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碧草心口一跳,低声询问:“谁?”
没有回答。
敲门声依旧不紧不慢地响着,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碧草思索片刻,强撑起身体,大抵是失血过多,头脑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站稳。她随手扯过帘帐遮住床榻,又擦拭了下已经不流血了的指尖,换了身衣裳,拾起阿梅掉落的火石,快速燃起熏香,这才将门拉开。
门外赫然站着巫瑶。
徐碧草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但很快收起了情绪,探头看了看她后头,没有看到那个跟她形影不离的仙人,嘴角不由自主地松了松,微笑着问:“巫姑娘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