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之际,隐约听得窗外格拉一声,冷风嗖嗖灌进了闺房。此后便是长久的沉寂。于是。睡梦中被惊得半醒的碧草又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臂上忽然一凉,这股刻骨的凉意深深嵌进了她的身体,并且有不住往上延伸的迹象。
拂过肚腹、拂过胸口、拂过脖颈,袭向脸庞。
终于,碧草被彻底惊醒,睁大双眼在黑暗里费劲地瞧,试图看清什么。
星光如此黯淡,房内没有掌灯,她什么都看不到。然而那嗞嗞的古怪声响却是不容质疑的,分明地响在耳畔。
什么东西!
碧草浑身一震,小嘴紧抿,胸口起伏。她很想尖叫,可是又不敢张嘴,生怕那东西就势钻进了她嘴里,竟紧张得身体完全僵硬了。
黑暗里,一人一物呈对峙状态。
那东西静静伏在她肩头,举头面向她的脸庞,大有蓄势待发之势。
冰冷滑腻的触感,贴在女子温热的皮肤上。侵入体内的不只是凉意,还有蚀骨的恐惧。
似乎只过了一小会儿,又似乎过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她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欢快的男声。
“哈,抓到了!”
此时此刻,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自己的闺房。徐碧草本该恐慌的,此时听来却宛如天籁。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拍到了她的胳膊。
接着黑暗中有什么一闪,凭空浮现出一团火光来,照亮了小小的闺房。
一个人影正蹲在她床头,笑容明媚得有如艳阳,俨然是个纯净美好的少年。
时值六月,他却披着大氅,大氅上落满了碎雪,像是从冰山雪川匆忙赶来一般。
他手里掐着一条寸余长的小蛇,好奇地盯着它翻来覆去地看。这条小蛇和一般蛇并无二般,通体青碧,只那尾巴尖上有一点血红色,十分的俏皮可爱。
碧草一呆,视线往胳膊上一扫,那里空无一物,也许是心理作用,胳膊上还是发寒,那冰冷滑腻的触感几乎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