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扬起的手一顿,笑容加深,落在他脸蛋上,“啪啪”几声脆响。“那你去官场跟他做个伴,助他逃过此劫,如何?”
“什么劫?”小公子终于有些紧张了,正襟危坐,问道,“姐夫遇到麻烦了?”
文墨点点头。
年初,金兵攻占燕山诸州县,道君皇帝禅位,彼时公公尚为平阳郡王。太子桓称帝后,第一件事便授予公公为庆阳、昭化军节度使,迁检校太傅,又进封信王,并接二连三地赐字画牌匾于文府。接着,夫君擢为右槽侍郎,特设总理吏部,直达奏裁。
本以为是官家宠信公公,文府也跟着沾了光。可观巫瑶神色,似乎极为不妥。
巫瑶的本事,可知天命活白骨,文墨是知道的,因此不得不分外留神。
仔细琢磨,大敌当前,良将未定,而公公和夫君并无建树,官家却大行封赏信王府,着实古怪得很。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天子优柔寡断、反复无常,何时如此决断过?
欲抑先扬,防不胜防,此乃官家擅用的手段。
莫非是信王府有什么变数?
信王府若生变,夫君必不能独活,而文府则未必会相帮。毕竟她是“赵文氏”,老祖宗一贯避世,亲缘淡薄,不可能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小世孙女而陷文府于危境……
文墨心里惴惴不安,忽然发现弟弟弱则弱,政见却十分独到,倒像是适合做官。她心里一亮,顿时就起了让弟弟去扶助夫君的念头。
依文氏如今的声望,弟弟入朝为官,崛起之日指日可待,到那时,就算信王府出了什么变故,文文重情义,断不会袖手旁观,这样朝里也能有人帮衬一下。就算他不幸为信王府所累,老祖宗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个唯一的嫡亲世孙死掉,就连巫瑶也必会力保他性命。
她这算盘打得极好,没想到一贯软弱听话的弟弟居然一口回绝了:“不去!”
小公子说完紧紧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文墨知道文文性子惫懒,心里定然是不依的,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