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哭哭啼啼地跪了一圈,全场白花花一片,只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其中,伴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单眼鹤鸟。高台上,披麻戴孝的文墨和文文姊弟俩跪着哭泣,听老祖宗致祭奠词。
灵堂席地幕天而置,以纸鸟作祭,实在不合常礼。
文叔一生修道,怎么会如此不顾礼节?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摇光直剌剌地盯着在一众孝服中显得相当突兀的黑色衣裳,怎么看怎么别扭。她心直口快,忿忿道:“文公去世,大家都素装白衣,怎么就她穿黑衣,还盛装打扮过,太不敬了吧!”
天璇听罢,不由细细望去,巫瑶唇红眉黛,果然是敷了粉面胭脂,长发也编了一个繁复华丽的样式,纵使只穿了银线暗绣的黑色衣裳,也不掩艳丽之色。
“哼,要是自恃身份,大可跟我们一样不去祭奠便罢了。既然去了,做戏也得做全套吧。”一侧,摇光还在絮絮地念叨着。
他不禁辩解道:“巫族以白为尊,以黑为哀,亲友亡故皆盛妆佩黑,此是她表达沉痛之意,并非不敬。”
“星君见识广博,佩服、佩服。”开阳顺口说道,,忽见摇光正瞪着自己,不知说错了什么,疑惑地回望。摇光却已收回凶狠的目光,扬起脸,笑道:“那是我错怪巫姑娘了。”说完,她又掉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开阳。开阳原本还在奇怪她的反应,被她这么一瞪,顿时明白过来了,收声不语。
天璇若有所思地望着黑衣的巫瑶,没有留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冷不丁巫瑶转过脸来,视线穿过百来个哭泣不止的下人。
双目相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了那双眸子里隐约的笑意。
天璇面皮一僵,毛骨悚然,生怕她又使什么媚术,赶紧挪开视线,正好望及一顶官轿被簇拥着抬上了西岭山。
帘帷一挑,马靴落地。
视线往上,只见一名紫色公服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身后垂挂的鱼袋随之摆动。
是官府中人。
来人看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