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门口。
西岭山终年积雪,文府坐落于深山之中,清早才洒扫过的红墙黑瓦上,又落了薄薄的一层雪。有腊梅自墙角颤颤地探出一根枝条,红的梅白的雪,煞是生动。近旁几枝松枝斜斜逸出,被厚厚一层新雪压弯了躯干,像个穿了身破旧棉絮的佝偻老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雪地里悄寂无声,站了一长溜的人,约莫有二十来位。个个白衣鬼面,身姿出尘。
正中间里有四人抬了顶八角琉璃轿,白壁青顶,玲珑可爱。雪白轻纱之下,掩映着一婀娜身姿,影影绰绰,隐约可见其面如秋月,目似寒星,端的是一位绝世佳人。
门内,有踩踏积雪之声若有若无地传过来。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文府大门,朱门一启,红衣姑娘带着满脸血汗迈过门槛,她形容尽管狼狈,姿态却十分高傲。望见此阵势,好似并不意外。
那轿中的佳人猛一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来人。
空气顿时凝滞。
片刻后,忽闻那轿中一声轻笑:“师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这些年可让我好找,一有师叔消息,师侄不敢少刻停歇,一时失礼,登他人之门拜访,献上这一份大礼。师叔,可还喜欢?”
巫瑶短促地笑了声,道:“师侄这份礼大得很,我不敢收呀。”
“呀,师叔这么见外,就是怪师侄哪?巫媛可真是罪过了。”佳人自帐中微微欠身,面目隐约在白纱之后。
巫瑶同样回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师侄身居高位,刑不上大夫,何罪之有?”
“师叔说笑了,若论门第,又有何人可及师叔?”
“哦?那师侄今日,带了这一批弟子前来,一不见礼,二不取下鬼面,难道还算不得造次么?”
“我素来以为师叔是随性之人,不喜这般做作姿态,看来是我想错了。惹得师叔不快,还望师叔见谅,莫要在长老帐下提起一笔,让师侄做不得人。”
此二人,师叔客套回避,师侄则失礼地藏身帐后,面上言笑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