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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落落的人群散去,科学院院长梵荣整理好桌上资料,起身时发觉他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梵荣走上前去,敲了敲那人跟前的桌面。
这蓦然声响一下敲出钢锻一般的回音,在巨大的会议室里可谓石破天惊。
科学院大才何以丘阁下惊的抬头。
“还不走?”梵荣仔细看何以丘:“一会就是发布会,以丘,布轻小姐那边你还有任务,难道忘了?”
何以丘听了这话条件反射地去摸了摸桌上的文件,顿了片刻忽又收手,坐在那儿神情恢复原样。
那神情一目了然,正是学者的沉思,跟杀生者的沉默。
片刻之后,梵荣果然听到这素来果敢有为的孩子跟他开口:“院长,我们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何以丘从手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水屏。
上面,是一个女孩的影像。美丽的,却是苍白的,象深冬被云层遮住的,那半个孤傲的月亮。
何以丘点开一旁的病例,“布轻小姐口腔黏膜碎烂,喉管割裂,声带四级损伤,如果,如果按照我们最初的评定,不使用治愈者的异能进行修复,那么,以后,甚至终生,布轻小姐都不可能再发出声音。”
梵荣神色没有变化,瞟过那水屏一眼,盯向何以丘那张正直而年轻的面容,直击那两颗棕黑色瞳孔。
“以丘,人不要对自己的事业和信念产生质疑。”
何以丘没有回避:“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院长。”
“骆康在接受刑罚之前对我说,”何以丘低头去看水屏上的人,“那个水杯,是这位布轻小姐自己打碎的,那些玻璃碎片,是这位布轻小姐自己吞的。”
“可以想象吗,把那些比刀子还利的玻璃片,直接吞了进去生生刺断喉管,再血肉模糊咽进去肚子里,院长,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能做到吗?”说到这儿何以丘举目,“我是说,您突然去到一个五百年后的世界,几乎一觉苏醒就面临一场严苛离奇,完全被动的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