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却进出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就算他要睡到沙大老板的床上去,都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
可是我们的这位陆小凤先生毕竟还是个君子,至少比大多数自命为君子的人都要君子得多。
他至少还懂一点礼貌,至少还懂得要走进别人的私室之前,应该先敲门。
何况沙大老板的卧房里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喘息声。
对于陆小凤这种男人说来,这种喘息声并不陌生。
对于沙大老板这种男人说来,卧房里本来就应该有这种喘息声的,如果没有才是怪事。
所以陆小凤又站在外面等了半天,等到卧房里的喘息声停止,才开始敲门。
他才敲了两下,沙大老板就在里面开骂了,把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最后的结论当然还是:
“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最好都给我快滚,免得我把你的蛋黄都捏出来。”
陆小凤没有滚,他还在敲门,“笃、笃笃”敲得很有韵律,很好听。
卧房的门忽然间一下子就被拉开了,一个精赤条条的沙大老板忽然出现在门后面。
没有人能形容他在这一瞬间的表情。
可是我相信有很多人都能够想象得到的,就算不去看也可以想象得到。
陆小凤不愿去想象,也不想去看,他只是用一种很斯文有礼的态度鞠躬微笑。
“抱歉。”他说,“我实在真的是抱歉极了,可是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来打搅你的。”
沙大老板的嘴里就好像被塞满了一嘴狗屎,虽然想一下子全都吐到陆小凤脸上去,却又有点不敢。
“更抱歉的是,我既不是鸡蛋,也不是鸭蛋,所以也没有什么蛋黄好被你挤出来。”陆小凤说,“我到这里来,只不过想问你一件事。”
沙大老板终于从嘴里挤出来了三个字:“什么事?”
陆小凤伸出了手,在他那名震天下的两根手指间,夹着一条红绳子,绳子上吊着的是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