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期待。然而没有任何犹豫,顾耀东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那一瞬间,丁放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黄包车离开了福安弄消失在顾耀东的视野中。
车夫一边跑,一边问道:“小姐,您是去码头吗?”
“对。”
“我听您跟那位警官说要去杭州,去杭州的话应该坐火车呀。”
“我是要去香港。”
夜里,方秘书开车送齐升平到了码头。岸边停了一艘船。
方秘书:“古董和字画都已经打包好了,带不走的红木家具给您换成了金条,还有美金。总之能带走的都装船了。”
齐升平塞给他一些美金:“辛苦了。等我安顿好了,马上接你来台湾。”说罢他拎着箱子匆匆下了车。
船上堆满大小箱子,还有白布裹着的各种家什。四名船员看起来一身匪气,互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人问道:“船上这么多箱子,装的什么?”
齐升平有些警惕起来:“什么意思?”
“大家生活都不容易。看你一身富贵相,想借点钱花花。”
齐升平瞥见一旁地上扔着一团衣服。他拎起来一看,是军人制服,于是恍然大悟:“呵呵,原来是几个逃兵啊。”
对方显然有些慌张起来。
“再说废话,我把你们全都送到军事法庭,一个也别想逃。开船!”
四人显然被他的话逼到了穷凶极恶的境地,一人拿出手枪,踢了踢行李箱:“打开。”
“谁敢动我的东西!”
一声枪响,齐升平跪了下去。
又是几枪,他跌入了滚滚江中。
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七日。上海解放。
顾耀东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刑二处。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了,就像从来没有人存在过一样。他最后看了这个房间一眼,锁上门离开。
局长办公室里的青天白日旗已经撤下了。顾耀东庄严敬礼,郑重将几个牛皮纸袋和钥匙递给了一名共产党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