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真的是个笑话。”
“我们是百姓吗?错了,是蝼蚁。”
又是长长的沉默。绝望袭来的瞬间,人总是会有短暂的麻木,总是会本能地让一切静止,让痛苦延后,让自己再残喘最后一刻。
“除了福安弄的房子,我也没有其他东西留下来了。房契在书柜第二个抽屉里。我在外面没有欠债,也没有得罪人,福朵一个人……”杨一学的嘴唇开始颤抖,他拼命保持着平静,却控制不住微微发抖的声音,“她一个人也可以安心过日子。”
“绑架案当天有人无意中拍下了照片!我亲眼看到过!五名绑匪的脸清清楚楚!照片可以证明警局偷梁换柱拿你们当替死鬼!给我点时间,我能把照片拿回来的!”顾耀东压低声音红着眼睛吼道。
“耀东啊,我以为自己会看着福朵慢慢长大,将来看着她有自己的家庭。也许我还会有当外公的那一天……”他抹掉眼泪,依然强装坚强地笑笑,“替我转告她,一个人长大会比别人更辛苦,但还是要与人为善,认真努力地生活。我……”杨一学哭得跪倒在地上,这个硬撑了很久的老实人终于崩溃了。“就算再艰难,再筋疲力尽,我也从来没有弯过一下腰。我这么努力这么认真地活,为什么临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这个世界不该这样啊!”
低沉的哭声回荡在肮脏阴暗的通道里,锤击着这个见不得光的世界的每个角落,也锤击着赵志勇的良心。他并没有在防空洞外面等顾耀东,而是一个人站在转角咬着袖子无声地啜泣,直到痛哭流涕。
《海上女郎》杂志社的大门被“啪”地推开,顾耀东双眼充血地走了进来。
“我是上海市警察总局刑二处警员。现在有一起勒索案需要你们协助调查。主编在哪儿?”
两年前,那名记者曾经因为骚扰丁放被顾耀东带回警局。警局档案室依然留存了当年的案件记录,顾耀东很快查到记者叫何祖兴,又从户籍科找到户籍卡,查出他的供职处所正是这家《海上女郎》杂志社。
“他去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