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完全不觉,心神俱被牵扯其中。
直到某个瞬间。
突然地,那筛子的动力消失。
或者说,那个筛子消失。
从极动,到极静,从极喧闹,到极空灵,瞬息而已。
在这一个瞬间,之前,还各种纷闹不已的意识思绪,俱都不见,一丝一毫地也不见!而心神从无所着落的状态,极自然地落到了身体之上。
就如同,心本来就抱着身。
这一刻,太苍月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中已经打开的所有窍。
还有一个窍,没有打开,但此时,却也同样半清晰半朦胧地呈现在她的感应中,气血在此直行,而白天修炼时,汲取的却还没尽数转化的灵气,在此打起转,绕起了弯。
若有意,若无意,就那么自然地一想,一凝神,太苍月的气血便跟着那灵气,在此打转,在此绕弯。
如削一个果子。
如解一个绳结。
一转、两转、三转……
突然地,那个地方微微一震,气血也罢,灵气也罢,俱被推开。
即离,即合。
几乎是推开的瞬间,下一刹,气血重新回归,而灵气则在此处,像是雪花被热水烫着,很快地就无有形迹,融入了气血之中。
开窍!
身体中,又一个窍,被打开了!
而就在上个月,她才打开前一个窍。这下个窍,原本预计,最少也是一两年后的。
所以……
从刚才到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太苍月有点失神地睁开眼来,然后才发现,这会儿,她还是一直坐在床沿边上。
下一刻,似乎终于恢复了意识,她的视线重新聚焦前方地面不远处。
随着药香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个香盘,最简单也最简陋的那种香盘,一看即知是宗门低阶弟子所用。
而此时,那简陋的香盘里,线香已经燃尽,只有一点点极少的灰白的细渣,提醒着,这里刚刚有燃过一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