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妹当时正宴聚,一院十数人。
人其实也不算多。
但是。
“入目所见,非少年,即少女,谈中又知,非真一,即真一之上。”
“昔日师兄。”师妹介绍道。
“哦。”
座中人俱皆点点头,无一人显轻视状,更有人进一步表态,“以后多亲近。”
但一副老者之态的“昔日师兄”处于都是少年少女形神的欢谈笑饮之中,“天下之大皆可去,唯此处,非我所能在也。”
踟蹰来,仓促去。
回第七峰,未几日,师兄即禀告宗门,出山历练,不抵真一不回山。
一百年后,师兄没有回山。
两百年后,师兄没有回山。
并不是意外遭逢变故,夭折殒落了什么的,而是好好的。
人生最不堪的,并不是死,而是生,并不是有多惨,而是虽然“好好的”,却又在某种层面上,让你绝望着。
山外的修行环境,远不及山内的好。
差得太多太多!
才下山没几年,师兄就思念起山中了,想到了山中的一切一切。
“揽景台外,白云聚散;静修室中,日月升沉。”
“小石台里,灵泉汩汩;藏经阁前,小草荣秀。”
昔日的诸多点点滴滴和平常,慢慢化作山外可忆而不可及的过往。
师兄想过回山。
几番辗转,几番周折。
甚至有一次,他都来到宗门的外围山脚了。
但最终,出于某些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思虑和想法,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在江湖红尘中浪迹。
慢慢地,不知不觉地。
他娶妻生子。
他收了弟子。
他创立了一个宗门,叫做望云门。
他的望云门和诸多小门派组成了一个当地的联盟,“声威赫然,州内无有不知者。”
然而。
誉望满州内,斯人独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