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面对徐亦山的询问,他也只是“实话实话”:“这段时间,有一天晚上我静修的时候,突然开始做梦,梦里有人传授我秘法,我就照着那个秘法来练,然后就这样了。”
有一天,其实就是昨天。
有人,其实就是小陵子。
甘从式这话里颠倒了时间线,也模糊了关键,但所述确是事实。
更加上,他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和平静,徐亦山听着这话,先是诧异到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睁大,然后又不自觉地再次打量着老友。
他看到了那喜悦。
他也看到了那平静。
从心态和神态上,他看到了和往日既有一些相同又有很大不同的甘从式。
“做梦?”徐亦山不自觉地喃喃自语道。
“是的。”甘从式答道。
他也在看着徐亦山的反应。
做梦确实是真的,这是甘从式的真实经历。但没经历之前,他可是觉得非常荒谬的,甚至经历了之后,前来这里的一路上都是神思恍惚着。
徐亦山只是初闻此言震惊了一下,然后迅速就接受了此事。
主要是因为他先入为主。
在心里已经确定了有一位那样的存在莅临安南郡之后,任何听起来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都变得可以思议起来。
这一刻,徐亦山心中有点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确实是为老友高兴。
另一方面,对老友的这际遇,他甚至有一点隐隐的嫉妒或者说吃味。
老甘这番,突破到炼形境是必然的事,更进一步,来到地阶第三境估计也是迟迟早早。
那么会不会再更进一步呢?
而不管会不会能不能,老甘事实上都是从安南郡这个池塘子里跳出来了,其未来,一下子变得不可测度起来。
想到这里,徐亦山在心里笑了笑。
不可测度,这种言语和形容以往向来都是外界的那些人用来说他的。
老甘,开始站到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