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么?”
“自然。星女为圣,其尊如神。”殷浅浅低头,笑意凝在嘴角,重学凰在跟她开玩笑,是怕她在意那些逝去的生命,从而不再是星女。
星女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无心,无欲。自然无情。
你才能开创千古霸业,天下帷我!“承你吉言。如今局势严峻,这已经不是敦煌与十七的对抗,而是珈蓝与星月的死斗。星月有千千万万巫族,有宿女神子,而珈蓝,或许……”
她神情恍惚,似笑非笑。“只有我一人。”
“怎会?你还有敦煌,还有向着珈蓝塔的巫族。”“你怎么这个时候糊涂。”
重学凰猛然抬头,死死盯着殷浅浅,好似看着一个恐怖至极的怪物。殷浅浅是谁?她敢说,就是事先推算了无数遍了。
“敦煌绝不会输。”重学凰的手攥成拳,死紧。“……或许,还有办法。”
“什么?”重学凰站起身。殷浅浅重新把窗子拉开,阳光一下子打在她的脸上,重学凰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她一字一顿,却分外清明。
“杀,宿,女。灭,神,子。”重学凰却笑了:“怎么跟星月古城讨伐我们一样的口气。”
“碧落,慕……泠……涯……”“嘶——”重学凰倒抽一口凉气。殷浅浅中原之行所见所闻她自是有所耳闻。
她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此刻她的神情,而阳光正好,遮住所有脆弱。当万物归湮,编写这段轻狂绝丽的历史的史官在书写西域星女殷浅浅时,实在难以下笔。她可以自中原蜀地远走西域楼兰,万里折返。只为把密卷送到慕泠涯之手。又在慕泠涯到达敦煌后不遗余力的暗杀,而在生命终结的那刻,唤的不是风夜,只是一遍又一遍反复哼唱那首宿命歌谣,犹似天真。而慕泠涯,这个搅起中原西域战火纷飞的少年,在攻破敦煌的那刻,可以对他身后的人说:“谁敢动星女?”又可以在经年后故人墓前长久不离。最后,史官对于这次“敦煌之战”只给出一句评价。
——战场无情,而人有情。不过,这都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