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兰终于褪下了伪装,一张小脸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恨意:“因为我恨你,你这昏君!害死了我的爹爹,连带着害死我全家!你高高在上,总是一道圣旨要人的命!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是被你冤死的?”
小帝王不解地皱眉:“你爹爹是谁?”
“盐运官,齐国方。”旗兰,不,应该说是齐兰,满是恨意地看着赫连天赐,奈何手脚都动不得,不然一定扑上去杀了他。
纳兰木梳沉默了,这个事儿不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只是天赐是当真有些喜欢旗兰的,所以这会儿想必很难受。
天赐记得那一次盐运出事,他是下令所有人都不留的。腐朽是从根部起,他不觉得谁是无辜的。眼前地上趴着的女子,小小年纪就带着恨意在他身边潜伏这么久。若是耐性再足一点,等到他完全信任她,说不定自己当真会死在她手里。
“把她押下去处死吧。”天赐挥了挥手,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坐回了龙位上。
旗兰怔了怔,木梳也怔了怔。
那什么,正常的剧情发展不是应该皇上对旗兰愧疚不已,放她一条生路么?这是…还要赐死?
荆良领了命令,带着旗兰下去了。
木梳咋舌:“真是越大越狠了。”
天赐哼了一声,瞥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木梳,吩咐晚上在朝乾宫用药膳。
他不管人的背后有什么悲情的故事,旗兰犯的是死罪,那就该死,没有什么好说的。
木梳看他心情不太好,也就没在计较他冤枉自己的事情了,陪他吃饭,安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帝王不是个念情的人,但是看在纳兰木梳安慰他安慰得那么起劲儿的份上,他还是消沉了好几天。
往后,各个宫都没能给小帝王安全感,他还是最常去兰草宫。和纳兰木梳斗斗嘴啊,一起聊聊天,顺便再参观一下她的嫁妆什么的,日子也过得很快。
少年不识情滋味,等到天赐十八岁,木梳十五岁的时候,两人才终于开始有了点儿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