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招呼他过去。
“崔老伯,爹让我告诉你今晚有阴人要过河。”柱子忧郁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等着的,”崔艄公笑呵呵的答道,望着柱子闷闷不乐的背影,“这孩子是怎么了?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入夜,他们带着尸体又上路了,渡船果然准时守候在沅水河边,如今政府破除迷信,取缔走脚这一行当,所以只能偷偷的接活。
“罗老爹,好久不见啦。”崔艄公打着招呼。
“现在能通公路的地方都用汽车拉尸,走脚的活儿越来越少,看来也许这就是最后一趟了。”罗老爹说。
“还是让柱子去广东那边打工吧,早点学门手艺也好混口饭吃。”
罗老爹点点头:“这次赶脚回来,柱子说先去办边境通行证,然后就去深圳特区找活干。”
“这位客人面生的很,不是咱本地人吧?”崔艄公望见有良略显惊讶。
“他是来沅陵寻亲的,路上遇见搭个伴儿。”罗老爹回答。
渡船离岸,朝着对面撑去,冷月无声,唯有竹篙入水时的轻微哗啦声。
“今天的喜神是哪儿的?”崔艄公是个爱说话的人,嘴里不闲着,在沅水撑了一辈子的渡船,可谓是见多识广。
“大合坪乡,女孩才十五岁,作孽啊。”罗老爹又说了一遍那段悲惨的故事。
“世上总有不平之事,我们草民又能如何呢。”崔艄公闻言也是叹息不已。
有良借着月光,就近仔细的看了看死者的面容,发现这女孩长得十分清秀,闭着双眼眉宇间似有难解的忧愁,颈下可以看见一道青色的勒痕。
他无意之中瞥了一眼,发现柱子坐在船帮上在暗自垂泪。
大合坪乡位于沅陵县北部,距县城八十多公里的深山之中,罗老爹仍是昼伏夜行,赶尸走的脚程不快,又是夜里攀山道,因此数日后的凌晨才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这是群山环抱的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静悄悄的,唯有村东头的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