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珠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没有冤枉你!这么多人都亲耳听到,看你如何向贵妃娘娘交待?”
杜司珍面如土色,颤声道:“下官也是按宫规办事,万侧妃何苦要如此仗势欺人?”
“不是我仗势欺人,而是你太不识时务。”万宝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规距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懂得变通就得死。在宫中位分高又如何?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可还不是得看贵妃娘娘的脸色行事。”
皇后懦弱胆小,见了万贵妃就像老鼠见了猫儿,从来不敢说半个“不”字,所以才能平平安安地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平时宫中的奴才们虽都在背地里嘲笑皇后无能,可谁也不敢当众出言羞辱,此时闻言不由吓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万宝珠斜睇了一眼张婳,轻蔑地问道:“太子妃,您说是吗?”
张婳唇畔噙着一缕微笑,神色温和可亲,慢条斯理地说道:“妹妹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是因为身体虚弱,才将凤印交由贵妃娘娘保管,请她代摄六宫事宜。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一向和睦融洽,尊卑有序,贵妃娘娘对皇后更是敬重有加,堪称天下女子之表率。何来皇后需要看贵妃娘娘脸色行事之说。这岂不是指槡骂槐讥讽贵妃娘娘不懂尊卑,对皇后大不敬么?妹妹这话若传出去,天下百姓还以为贵妃娘娘恃宠生骄,器张跋扈呢?这不是令贵妃娘娘名誉受损么?”
她语气轻柔,似闲话家常般随意,话里却暗藏杀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了万宝珠一军。
在场的宫人们均敛声屏气,噤若寒蝉,生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万宝珠登时下不了台,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说道:“皇后自个儿胆小如鼠,关贵妃娘娘何事?太子妃休要在此混淆视听。”
张婳淡淡一笑,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柔和的下颌,微微仰着头,纤细白晳的脖颈似天鹅般优美,她拿丝帕拭了拭额头的汗水,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说道:“这大热天的,地上就像火炉在烤似的,闷得很,妹妹不如到我屋里坐坐,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