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真风光,夜夜留宿在宣明殿,整个慈庆宫的奴才们看到妹妹比看到太子妃还敬三分呢。你便是不来请安,太子妃也绝不敢怪罪妹妹的。”
张婳皱眉,女人多,是非也多。苏选侍明着嘲讽她懦弱,不过就是想激她出手惩戒杜芊羽。遂装作没有听见,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杜芊羽眉目似蕴着几分黯淡,不卑不亢地道:“姐姐此言差矣。自古尊卑有别,妻是妻,妾是妾,半分规距都错不得。奴才们又怎会尊卑颠倒,不敬太子妃,反而敬我这个低贱的妾侍呢?姐姐切莫再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苏选侍不屑地哼了一声。
张婳岔开话题道:“她们正在挑选江宁织造局上贡的绸缎,你也来挑两匹。”
杜芊羽答了声“是”,走到黄花梨嵌螺钿圆桌前,认真地挑起来,正想拿起一匹胭脂色织金锦缎,一只白瓷般细腻光滑的玉手忽地伸过来抢先一步夺走。
苏选侍柔媚地笑道:“真是巧了,这匹绸缎我早就看中了。”
杜芊羽也不气恼,平静地道:“既然是姐姐看中,妹妹又岂敢与姐姐争抢。”
苏选侍冷哼一声,随手将锦缎扔给旁边的白菱,说道:“你前几日不是说想要做一条胭脂色的裙子么?这匹锦缎就赏给你了。”
白菱喜道:“多谢选侍。”
苏选侍不屑地道:“这般艳俗的绸缎也只有你们这些奴才才当成宝贝。”
杜芊羽仍没有动怒,挑了两匹回去坐下。
张婳问道:“殿下这几日身子可大好了?”
杜芊羽低垂着头答道:“殿下身子差不多痊愈,昨儿便开始去上朝了。”
张婳紧蹙微微舒展开来,叮嘱道:“殿下将你留在宣明殿,你可要尽心服侍殿下。”呃,这好像是废话,她都想得出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替朱祐樘治病,又怎会不尽心尽力照顾他呢。
杜芊羽低声道:“嫔妾会的。”
苏选侍恨恨地盯着她,眼中似欲喷出火,讥笑道:“妹妹的手段真够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