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皇帝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不由气结,又不好再发作,重重地哼了一声,盯着殿门,满脸焦急:“太医为何还未到?”
过了半刻钟左右,周谨匆匆奔进殿,顾不上行礼请安,径直奔到朱祐樘面前,手指搭在他腕上,凝神把了把脉,眼中忽闪过一抹惊讶,若有所思地望着朱祐樘。
太后紧张地问道:“太子的病情如何?严重么?”
周谨想了想,垂首道:“殿下只是感染了风寒,又抱病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身子才会变得十分虚弱,晕倒过去,只要殿下多加休息,再进些滋补的汤药,病就会不药而愈。”
太后心疼地望着朱祐樘,叹道:“真是个傻孩子,自个儿都病了,还整日惦记着朝堂上的事情。”又瞪了皇帝一眼,恼道,“但凡你肯花些心思在朝堂上,祐樘也不至于累得病倒。”
皇帝颇有些愧疚地道:“是儿臣疏忽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着人取来轿辇,命宫人们小心地抬朱祐樘上辇,又殷殷叮嘱周谨:“周太医,替哀家好生照料太子!”
周谨躬身答了个“是”。
太后挥手道:“快送太子回宫!”
张婳行礼告退,掀开杏黄色如意纹轿帘,弯腰进去,朱祐樘安静地躺在黄花梨描金草卉榻上,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地虚弱,她坐在榻沿上,担忧地望着他,又将他冰冷的双手放到怀里捂着。
八名太监抬起轿辇,步履如出一人,平稳而飞快地向慈庆宫行去。甫出未央宫,朱祐樘忽地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她,沉默了一瞬,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拧眉道:“怎么又哭了?”
张婳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他,瞬即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殿下,您。。。您装晕倒?”
朱祐樘坐起来,轻轻地咳了一下,叹道:“我不装晕倒,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说出真实的身份?冒充秀女,欺君之罪,我……我恐怕也无法保住你!”
张婳垂下头,低声道:“对不住!是臣妾骗了您!那封匿名信上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