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说一个字。
张婳沉思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臣妾知道您的心很痛,很苦,可是形势比人强,我们只能忍!”
朱祐樘眼睛一黯,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几分,声音嘶哑:“我一直都在忍。”
从六岁开始,他便学会了忍。即便是万箭穿心,也要笑得云淡风轻。即便亲眼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到杀母仇人,仍要恭敬有礼地喊她“万娘娘”。十多年来,心无时无刻不在受着凌迟般的酷刑,可再痛再疼,他也不能流露出半分痛苦与仇恨。
但当看到她被人诬陷跪在地上磕头,他的心就像被刀绞成一瓣瓣,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父皇的昏庸,痛恨万氏的歹毒,他第一次不想再忍下去!
张婳心中一软,反手搂着他的腰,将他抱在怀中,柔声道:“不管多辛苦,臣妾都会陪着您!”
朱祐樘凝视着她,眼中又是苦涩又是惊喜,却又透着一股坚定,哑声道:“婳婳,总有一日,你不必再跪任何人,不必再向任何人磕头!”
张婳唇角微微翘起,轻声道:“臣妾等着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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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碧蓝,万里无云,似一泓蓝琉璃,透澈晶莹,温暖的阳光如碎金子般耀眼澄亮。
远处校场上锦衣卫们着银色铠甲,站列成两队,前面百米处放着一个箭靶,锦卫们轮流出列射箭比试。
一道身影如苍松般挺拔,鹤立鸡群,每次轮到他射箭都会爆发出一阵雷般的喝彩声。
仁和公主双眼闪动着奇异的光芒,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
张婳斜倚着栏杆,暗暗好笑,一大早仁和公主便拉着她来到秋波亭,名曰赏花,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高斐年轻英俊,又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与公主倒也般配。
一时锦衣卫们比试完毕,逐渐散去。仁和公主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瞥到张婳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羞红了脸,心虚地笑道:“哈,皇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