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一毫的怨怒与气愤。
朱佑樘盯着她,沉默半晌,说道:“我不会让她们再伤害你。”
张婳暗自腹诽,少惺惺作态了!苏选侍用水蛭害我,纵火烧屋,你都舍不得杀她。我不是猫,没有九条命,指望你保护,那跟任人宰割有何区别?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受宠若惊地道:“谢殿下。”
朱佑樘嘴唇翕动,欲言又止,默了片刻,道:“我回去处理政务。”
张婳盈盈浅笑:“殿下慢走!”
朱佑樘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似想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半晌,方转身离去。
张婳慢慢地坐下,脸色铁青,随手抓起案几上的斗彩花卉碗盏,欲狠狠地向地上摔去,手举到半空忽又慢慢地收回,唇边勾起一抹冷诮的弧度。
小环担忧地说道:“小姐,难过就发泄出来吧,别憋在心里,奴婢看着难受。”
张婳自嘲道:“我有什么资格难过呢?他想保护谁,我又能奈他何?”
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人,所有明枪暗箭,鬼蜮技俩,只能独自抵挡,从未想过依靠谁。伤了,痛了,委屈了,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原以为即使他对她没有情意,不曾当她是他的妻子,至少会将她当成一个盟友。
可终究是她想错了。
她什么都不是!
张婳拭去眼角的湿意,心里默想,有什么可伤心呢?天下不公平的事多了去,她这点委屈算什么?
******
张远自尽,纵火之事,水蛭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因再过几日便是上巳节,朱佑樘特地赦免了许清如,卫媛两人的禁足。
张婳每日除了去仁寿宫向太后请安外,其余时间都留在屋里看看书,或做女红。
朱佑樘偶尔也会过来,张婳一如往常般笑意盈盈,对他客气而有礼。朱佑樘温和沉默,略坐坐便离去。两人关系比从前越发地相敬如宾。
小环忍不住说道:“小姐,您为何不留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