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婳装作十分体贴地说道:“臣妾可不能委屈了殿下……不如臣妾去安排……”却见朱佑樘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喜怒莫辨,心头一跳,硬生生地咽回了下半句话。
朱佑樘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凑过身,在她耳畔低笑道,“若真不想委屈我……你可以用……”下面的话几不可闻,张婳羞得双颊晕红,扭过头不理他,决定装糊涂到底。
朱佑樘低低地笑了一下,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往他小腹下面移动,忽皱眉道:“你的手为何这么冷?我已经握了很久了,为何还像冰块似的冷。”
张婳身上的狐氅被他脱去,虽然盖着被子,却仍冷得直打战,哆嗦地想收回手,却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中,挣脱不开,无奈地说道:“臣妾这几日生病了,殿下请到别处歇息吧,免得臣妾将病气过给您!”
朱佑樘进来时已觉到寝殿十分闷热,他身患寒疾,比常人畏寒,可也忍受不了殿内的热度,翻身下榻,将狐氅裹在张婳身上,又用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她惨白的脸色方稍微恢复了几分血色,忽鼻子涌出血,嫣红的液体嘀嘀嗒嗒地往下淌,锦被立即染了一片红色,似一簇簇梅花恣意怒放。
朱佑樘脸色大变,抓起旁边的巾帕捂着她鼻子,扬声道:“来人。”
绿翘忙掀帘进来,见到张婳不停地流着鼻血,亦是吓了一跳,躬身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妃究竟得了何病?”朱佑樘脸色铁青,沉声问道。
绿翘转述了徐太医的话,犹豫了一下,又将宣宗宠妃之事说了一遍。
朱佑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说道:“速去太医院请周谨过来!”
绿翘微微一愣,周谨是太医院最不起眼的太医,不仅医术不佳,脾气还很大,平日没有哪个主子会去请他把平安脉,连宫女太监生病了,也不愿找他。但既然太子指名要找周谨,必有他的道理。
绿翘答应一声,转身出去。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周谨才慢吞吞地赶到,行了一礼,随口说道:“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