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碰撞散架开来,到了崖底已经是支离破碎,车内的囚犯包括押解的狱警都横七竖八遭遇了不幸,甚至有人连尸身都未寻到,不知被甩落到了哪处,也可能是挂在了半山腰上。那是一块悬崖绝壁,不可能一点点攀上去寻找尸首,最终论定结果为失踪,赵衡列就是其一。
那种情形,根本无生还的可能性。苏景知道聂云枫对赵衡列有着不一样的兄弟情,哪怕不被允许,却真实存在着。这些年,他多次拜托她能够照料在牢里的赵衡列,为此她也找了北区监狱里的狱警们多次,别的帮不了忙,这些琐事她还是能说上些话的。
但哪里会想到,一次劳改,就要了那个刀疤男人的命。早知聂云枫若知道,定会痛苦万分,可她却不能就此瞒他一辈子,终有一日他会晓得,到那时他的痛苦会加倍。眼前的男人从震惊到不信,再到悲恸染满双眸,最后整张脸都扭曲开来。
这就叫极致的痛吧,苏景想。
没法开口劝解,最终伸手握了握聂云枫放在桌面上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曝出的手,轻声道:“北区监狱那边为他特意树了个灵位,你若想去拜祭的话,就打我电话。”
说完,轻拍了拍后,直起身离开,她没有回头,知道身后男人会在她走后彻底沦入痛苦地狱,可却没有办法帮他。这种时候,只能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他消化这个事实。
聂云枫觉得心口熟悉的疼在蔓延开来,这与以往想念不归的洛夏不同,是那种钝钝的,麻麻的疼,却不可忽略。当年,陆城行刑,他站在监狱门外,听不到枪声,却是有现在同样的感觉。阿列......闭上眼,湿润的眼眶内有晶莹溢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听到阿列的死讯。
他与苏景交好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因为阿列。想让苏景能够说句话,让狱警能够多关照关照阿列,在牢里面的生活听说会十分艰苦,阿列在那次受伤后腿已瘸了,希望能够少指派他一些重活做。虽然自那一面后,阿列再没有同意见他,可是独自一人时,他会常常想:法官判了阿列二十年徒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