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她才随着一并站起来。
“都瞧见了吧,这新宫嫔一入宫,后宫里的细碎事儿越发多了。”兰昕缓缓的走下来,停在了娴妃面前:“不是本宫说你,自己的恩宠自己若不想办法巩固,那就只能看着旁人恣意了。娴妃啊,你如今的恩宠非但不及在王府时的高氏,反而连区区一个答应都比不过。这便是你要的?”
若是旁人说了这样的话,盼语必得呛起毛来,可这话从一向慈惠宽仁的皇后口中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风味儿了。“君恩如流水,臣妾也没法子。皇后娘娘实在不必为臣妾忧心,但愿娘娘不会如臣妾这般望而却步就是极好的了。”
望而却步。
这便是娴妃这些日子以来最真切的感受么?难怪……兰昕轻缓的牵动了唇角,似乎是想笑,只是笑意还未曾展露,嘴里便溢满了苦涩的滋味儿。“你怎知本宫是望而却步了?”
“臣妾不敢胡乱揣测娘娘的心意。”盼语低下了头,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光华:“皇后娘娘与皇上数十载鹣鲽情深,想来这一份情意甚是宝贵。换做是谁,都不希望它走样。然而许多事情,只看见表面也就罢了,一经撕破了浮浅的表皮,看见内里污秽不堪的泥垢,想要让这走样了的情分重新回来,便是最不易的事了。
臣妾便是此心,于是臣妾只能‘望而却步’。同样的一份伤怀,饱尝过一回,谁有愿意再去触碰?”
金沛姿知道娴妃的心性,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容易息心。“若换做从前,臣妾一准入拍着巴掌敬娴妃这番话。此时却不能。非但不能,反而还要耻笑此乃无稽之谈。”
“你的身份不同了,自然不明白我心里的苦。”盼语并不介意嘉嫔这样说话,实际上倘若是她有了皇上的骨肉,必然会比嘉嫔更渴望得到皇上的垂注。可惜,同人不同命罢了,也许上天就是要给她一个了断。
从心尖刀心下,看似只有短短一个字的差别,可实际上那是万丈深渊的距离。跌下来往往很快很容易,可要攀上去,竟然比登天还难。且说,你还得让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