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沛姿此来,就是想与皇后说一说自己的担忧,如今皇后提及,她的脸色稍微暗晦了些许。“皇后娘娘言重了。一则,臣妾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话,算不得什么功劳,当不起皇后娘娘一句谢。二则,娘娘其实误会了,能左右皇上心意之人,从头到尾都不是臣妾。”
听得嘉嫔话里有话,兰昕的眉头悬着一缕森然:“是不是有什么话说?嘉嫔既然前来,就不妨言明。”
“那一日,臣妾去求皇上的恩旨,可皇上婉拒了臣妾。”金沛姿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对皇后说自己当时打算违背圣意之事。毕竟她不是想邀功,而是希望皇后能警惕起来。“臣妾才从养心殿离开,太后的凤驾便到了。正是太后离开养心殿后,皇上才改变了主意。”
“这么说来,本宫还得感谢太后的恩典了。”兰昕像是说着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漫不经心的将方才那肚兜捧到嘉嫔手中:“这是锦澜的一点心意,沛姿你看看可喜欢么。”
“皇后娘娘。”金沛姿搁下肚兜,急切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倘若娘娘您还一味的逃避隐忍,怕就要让人牢牢踩在脚下了。您是知道的,这滋味并不好受。自古以来,伏在人脚下的,唯有皑皑白骨而已。娘娘您何必遂了太后的心愿?”
兰昕沉吟片刻,眼中柔光一凛,唇瓣缓缓舒展露出笑意:“连你也看出太后的用心了,可皇上瞧不出来。或者说,皇上明知道太后用了心思,却不介意。偏偏将所有的罪责归咎于本宫一身。究竟是皇上太不了解本宫,还是皇上太了解本宫了,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既然怎么样都说不清楚,那么皇上要误会,本宫便由着他误会好了。清者自清,本宫只求问心无愧。”
金沛姿沉痛的叹了一声:“臣妾不赞同娘娘的话。清者自清,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皇后娘娘,您想啊,年氏到底是怎么死的,谁心里都明白。查不出究竟何人所为也就罢了,尽管查下去,总是还有希望的。但皇上现在非但不查了,连提也不许旁人提,这说明了什么?”
心都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