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弘历有些不耐烦:“你且去吧,朕身旁有御前的人伺候,不会有分毫差池。长春宫才是你该精心侍奉的地方。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身份该做的事。这是朕对你的期望,亦是要求。”
“奴婢早料到皇上会动怒,走进了这南书房,奴婢就没打算走出去。”芷澜浅笑辄止,惨白的脸庞还残留着些许甜蜜。那是心底珍藏了数十年不曾流失的甜蜜,皇上不是皇上,是弘历,是四阿哥,是她心心念念等着盼着的郎君,是她的良人而已。
“既然皇上无心留下奴婢,又何必苦心为奴婢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泪水夺眶而出,轻而易举就跌落下来,仿佛那笑意还未褪尽,人却已经悲伤的不成样子了。“奴婢和皇上一起长大,怎么会不了解皇上的心思。您觉得奴婢是为了荣华富贵,才甘愿作践自己,替您暖床吧!可您是否知道,那一日,太后赐给奴婢了两杯酒……”
话说到这里,芷澜不想再说下去。她以为让陈进忠替她点上皇上喜欢的香料,奉上从前皇上喜欢的香茗,就能令他想起从前的事。想起了从前的事儿,或许皇上就会念及旧情,就会像从前那样温柔的待她。
可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满心以为而已。根本再不会有那些从前了……
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走进来的,芷澜顿时觉得心被彻底的掏空了。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能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不卑不亢的走出去。
“什么两杯酒?”弘历嚯的一声站了起来,阴森的目光充满惊疑:“你且说清楚。”
芷澜没有回过头,甚至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奴婢不需要皇上的同情,是什么又如何,左不过奴婢贱命,无福消受天恩。这些年有幸侍奉在皇后娘娘身侧,已经是奴婢莫大的福分了。多谢皇上的筹谋,请恕芷澜这一回不想跪地谢恩。”
弘历见她不肯说,心里越发的不安宁。三两步追上来,一把攥住了芷澜的腕子:“没听见朕的话么?到底是两杯什么酒?”
手腕咯嘣作响,疼得芷澜几乎以为手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