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抚育弘昼,是出于弥补膝下寂寞的私心,还是仅仅为了讨好皇上的计策?
熹贵妃朝雅福递了一眼,缓缓扭过身子,重新让目光停留在皇帝消受的面颊上。自嘲而笑,却不让人看见,复又不漏声色的说御医说皇上的身子大不如前。照着往常的方子,足足加重了三倍的药量还是难以疏通经络。你们亦懂,经络内属于脏腑,外络于肢节,非同小可。
药力不能及,血脉则难以通畅,血脉不通畅,聚瘀于体内的寒毒只会越多越重。唯有针灸之术,方可奏效。”
“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弘历自然晓得《黄帝内经》一书中提及九针的形质,正是针对此症。然而皇上是天子,若非他金口允诺此法,谁又敢贸贸然替皇帝施针。
弘昼心里不是滋味,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皇帝,又看向熹贵妃。艰难的开口,恳切道皇阿玛昏迷不醒,后宫之中,唯有熹娘娘您最知圣意。病向浅中医,儿臣恐怕耽误不得。”
熹贵妃若有所思的颔首,轻微的犹如没有动作正因为耽误不得,本宫才让人请你们入宫商议。弘时早早削去宗籍,已不是皇上的三阿哥了。弘瞻年幼,还当不起宫里的事儿。本宫能倚重的,也唯有你们了。”
弘历的心猛的一揪,原来在额娘心里,他与弘昼竟然没有不同。皆能倚重,必然是一样的分量。旧话常说,生娘不及养娘大,如此看来,养育之恩更甚于十月怀胎之亲厚。这叫他情何以堪?
弘昼似乎并未想太多,且没有发觉弘历的不悦,兀自走近了熹贵妃身侧熹娘娘莫要担忧了,既然此法可行,就请御医尽快为皇阿玛诊治。想来皇阿玛最惦记您,必然不愿见您忧思难解,寝食不安。”
这样贴心之言,弘历从来未曾对的额娘说过。想不到嫡亲的不说,旁人一样能说得有滋有味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弘历后退了两步,微微侧过了身子。他不愿意看,不愿意听,更不愿意犹如外人一样挡在这里碍眼。
熹贵妃玲珑心会看不出弘历的心思,她微笑着对弘昼点了点头,转而问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