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就算他被炸飞了,你们也要把他给我拼齐全!”
见贺季山脸色难看,传令兵不敢多言,只说了声:“是。”便匆匆退了下去。
贺季山从椅子上站起身子,不料还未走出几步,身子却是一个趔趄,脑袋里更是疼的快炸开似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这些日子,他一直不眠不休,外有强敌,内有隐忧,他几乎将自己煎熬的发了狂。不仅要与刘振坤周旋,更是要处心积虑的对付孟家,这一次,他便是下了狠心,势必要将孟家的势力一股歼灭,如今,孟家的旧部尽数瓦解,刘振坤也得到了致命的一击,他便是再也撑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摔在地上。
他一手抵在墙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血丝交错的眼底,是一片肃杀的冷意,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贺季山回过头来,就见何德江站在那里,面有喜色道;“军长,刚才收到消息,刘振坤那厮终于是支撑不住,想从冀州撤兵,你看咱们要不要趁胜追击?”
就这一句,便是让贺季山冷笑起来;“趁胜追击?你想过没有,如今辽军还剩下几成兵力?你拿什么去追?”
何德江神色一紧,只垂下头,默然不语了起来。
贺季山呼吸粗重,眉宇间笼着深重的疲倦,他闭了闭眼眸,道;“你去安排,除了必要的防守,其余的人全跟我回北平。”
“是。”何德江一个立正,走出了战壕。
贺季山深吸了口气,整个战壕里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丝毫的声音,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里,帐篷上面只挂着一个电灯泡,随着风摇摇晃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一片幽暗的光芒,映在他的身上,更是衬着他脸色阴沉,整个人如同暗夜里的魔,周身都没有点暖意。
他坐了片刻,终是伸出手,去将自己左胸处,贴身收着的一张照片取了出来。
那是一张看起来已经很旧很旧的照片,照片的尾端因着被人时常触摸的缘故,早已是模糊不清,微微的泛着黄。
相片上是一家三口,身着戎装的男子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