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处像是有把尖锐的刀子缓缓的剐着,汩汩而出的鲜血,硬生生的把他逼到深不见底的境地里去。
“你怎么舍得?”想起那一个个有可能会来的孩子,就那样被她无情的扼杀,贺季山的眼睛里是深渊一样的绝望,痛苦而漠然的绝望,他的声音咬牙切齿,整个人都散发着森冷之意,唯有肩头却轻微的抽动。
“季山....”沈疏影轻轻的唤他的名字。
贺季山不待她说完,便是将她的身子一把甩在了墙上,他举起手,眼见着便要向着她的脸上掌掴下去。
这是他第二次想要打她,第一次是他从武兴将她抓回来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句句的告诉他,薄少同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他也是如今天这般狠狠的扬起了手,最终却依然还是缓慢而无望的垂了下来。
就算是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打在她身上,最终还是疼在他心里,心伤,无可救药。
他终是一语不发,转身走出了卧室。
自那晚后,贺季山数日都不曾回来。
柳妈去看沈疏影,她却只是默默的坐在卧室里,无论自己问什么,她都是一个字也不说,若问急了,她便在那里掉眼泪,只让柳妈无可奈何。
看到那一瓶落在地毯上的药,柳妈将其捡了起来,看见上面的英文却一个字也不认得,只得将药拿给陆志河,当她知晓了那是避孕药后,不由得愣在了那里,隔了许久方才长叹一声,道句造孽。
北平的秋天日头极短,不过下午五六点的光景,天色便已经是暗了下来。
柳妈端着晚饭上了楼,这些日子沈疏影都是连楼都没下,整日里的待在窗前,似是在苦等贺季山回来。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柳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食物放下,拿起一件披风为沈疏影披在了身上。
“夫人,来吃点东西吧,您从中午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仔细伤了身子。”柳妈轻声细语的哄着,虽说如今贺季山明显的冷落了沈疏影,可官邸里谁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