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大惊失『色』,不由后退一步,按住胸口道:“那可怎么办?”
“其实,一口蹄花汤并不会导致恶心反胃,原本这一招是用来对付皇后,没想到居然是太后先中了招。”朱宜修瞥一眼剪秋若有所思的神『色』,缓缓戴上一套珐琅彩镶蓝宝石金护甲,徐徐道,“凤仪宫里的油彩味散尽了,白茅根才能挥发出来,遇到香料里的牛膝,效果如同麝香,会让人破肿消瘀,有孕之人能小产,无孕之人用久了更能绝育。如果皇后生不出孩子,泽儿就是毫无疑义的太子。”
剪秋低低道:“娘娘的意思是?”
“若太后小产,你觉得会追查到哪里?”
剪秋微一思索,眼中精光一轮:“只怕凤仪宫是首当其冲、脱不开关系。即便娘娘知晓太后晕厥一事、又通宵医术,但究竟比不得事发之时、皇后离太后更近,如此一来,皇后嫌疑最大,自然尽失太后心意,连摄政王也会痛恨皇后。即便白茅根与牛膝的事情被查出来,虽然算计不得皇后,但她已在凤仪宫居住小半年,焉知是否还能生出孩子呢?如果侥幸能生下皇子,只怕太后心里更为厌烦她,如何会允许立为太子?”
“那就留好心,太后那样的人物,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颐宁宫,朱成璧疲倦地靠在床头,竹息端着一只赤朱『色』凤纹食盘劝道:“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喝点稀粥如何?粥里特地熬了姜,很是暖胃呢!”
朱成璧恹恹地瞥了一眼,只道:“哀家一点胃口都没有。”
竹息无奈,只能将食盘放下:“其实,抿一口蹄花汤并不会如此,怎么太后娘娘今日那样难受?”
“许是此番有孕本就身子不好。”朱成璧以手支颐,厌倦道,“也亏得是掩饰了过去,不然只怕是要闹翻了天。”
竹息轻轻道:“太后娘娘已经有孕五个多月了,有无对这个孩子做好打算?”
“哀家准备送到摄政王府去,对外只说是摄政王在漠北行军期间结识的女子,那名女子生产之际难产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