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几只寒鸦聒噪着飞过那如血的斜阳,城墙下的几匹老马跟着发出嘶鸣,一声长过一声,在耳边旋绕不绝。
朱祈祯负手而立,静静望着手无寸铁的鬲昆兵士被驱赶向城外二里地的临马坡,在那里,他们将度过生命里最后的时光。
方才的争执似乎还在耳畔响起,年逾四旬的李成楠满面通红、据理力争:“摄政王!鬲昆已经亡国,察哈术大汗业已投降,为何要杀光金都的兵士?”
奕不欲相争,只冷冷道:“金都顽抗至最后一刻,足可见民风彪悍,断断不可留他们的『性』命!否则,对我大周亦是祸害!”
李成楠情急争辩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摄政王,白起在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赵兵,民怨沸腾,摄政王万万不可如此!”
“李总兵!摄政王不是白起,皇上更不是秦昭王!李总兵此言是在诅咒摄政王么!”说话的正是金羽卫统领、奕的心腹成豫,他目光如利剑,执着一柄弯刀怒目相视,那刀尖上有一滴又一滴鲜血滑落,刀柄上则凝固着黑紫『色』的血块,那是残忍而靡丽的『色』彩,象征着无数人在他手上殒命。
奕微微一笑,只转向朱祈祯道:“祈祯,你如何看啊?”
朱祈祯抱拳一笑,朗声道:“赫赫灭亡兀良,一城开城投降,三城顽抗到底,赫赫的做法是,降者不杀,余者尽皆屠戮。”
奕点一点头,目光如冰锥一般刺向李成楠:“李总兵,你一力反对本王,本王实在好奇,难不成金都的鬲昆兵里,有你相识的旧人么?”
李成楠一震,辨出这话里隐藏的杀机,慌忙道:“回摄政王,并没有……”
“既然如此,坑杀这四万鬲昆兵就交给朱祈祯你了,还请李总兵在一旁好好看一看,不彻底断绝了鬲昆的念想,只怕这边境永无宁日,也好让赫赫看看,我大周,杀伐决断,也不是一味好欺负的!”
“你回的话虽是十足的和稀泥,但摄政王可不是好糊弄的,这坑杀四万兵卒的任务,还是交到了你手上。”孙传宗踱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