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扇通天落地的鲛纱帷帐以錾金九爪玉钩挽起,银丝线描摹的精致的“和合二仙”纹饰映着荧荧华烛闪过,似粼粼波光的湖面,一层一层的帷帐掀起,一层一层的帷帐翩翩而坠,叠叠重重,远远深深,若春风扑面,弱柳依依。
宽阔的凤榻外,香雾绵绵,新湃的瓜果有甜香弥漫,那是灵宝大枣与泉州桂圆,如红玛瑙与黄玉珠一般,在片金红烛的灯火辉映中闪着妖艳的光泽。
玄凌负手而立,须臾,只静静道:“你来了。”
朱宜修紧紧握住有些微颤的手指,平静道:“我来了。”
玄凌徐徐转身,俊逸温和的面庞上,是清澈而柔和的笑意,仿若初晨那沾上一点莹润露珠的五瓣竹叶,有清雅的香。
玄凌缓缓上前,握着一对碧澄澄的玉镯戴到朱宜修的手腕上,那玉镯想必是被握着许久,不是那种沁入肌理的寒凉,而是暖意融融,触及肌理,如置身于午后的暖阳。
玄淩的动作那样柔缓,如对待举世无双的珍宝,他执过朱宜修因为紧张和忐忑而微有潮湿的手,柔声在她耳边轻轻道:“朕身边没有亲近的人,有你来,朕便多了一重亲近和信任。小宜,朕与你,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小宜,朕与你,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朱宜修不由望向玄凌情意深深的眸光,在那如墨丸一般的眼眸,照见了自己娇柔而明艳的容颜,那一瞬间,彻底沦陷。
身在朱府,见惯了冷眼与忽视,长至于十五岁的女儿家心肠,谁曾这样温柔待我?谁曾这样,亲昵而温柔地唤我一声“小宜”,这样温情而珍惜的称呼,连母亲都未曾唤过。
朱宜修的笑意如阳春三月的太液池水,表面是波澜不惊,内里却已是暖流融融。
床幔垂地,明黄色宫绦长穗委落于地,牡丹花千般袅娜,万般风仪,摇曳着坠落。
一室春光,说不尽那软玉温香,道不清那娇柔旖旎。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朱成璧笑意吟吟,伸手挽起朱宜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