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刹那,已是二十年了!
“父亲,哥哥,不必多礼,还是起来说话。”朱成璧缓缓扶起朱厚堂,见他已是鬓发斑白,不由低低一叹,“父亲平时还请善自保养,哀家此番也带了不少珍贵的补品,亦是皇帝的意思。”
朱厚堂惶恐不已,再度俯身下跪,缠着声音道:“多谢皇上厚爱!多谢太后娘娘厚爱!臣惭愧,臣惶恐!”
朱成璧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挡在冯氏的面前,虚扶一把朱厚堂道:“父亲请起。”
王氏竭力忍着眼角的泪意,笑道:“太后娘娘凤体安康,臣妇心里感激万分。”
“母亲和大娘素日里也要好好照拂父亲。”朱成璧的眼风缓缓向冯氏一扬,又亲切地对王氏笑道,“外面寒凉,还是进门说话。”
亲疏之分,意味分明,冯氏纵然是朱厚堂的嫡妻,又生养了府里唯一的儿子朱成玙,此刻也不免有几分不豫,但碍着朱成璧,亦不好发作,只笑若春风:“老爷也是糊涂了,还不快请太后进门呢!”
朱成璧浅浅一笑:“到底大娘心细,二十年过去了,是分毫未曾有改变的。”
语毕,朱成璧左手挽着王氏,右手扶着朱厚堂,缓缓进门。朱成玙眼见此情此景,有些无奈,到底还是身后的朱宜修反应过来,耳语道:“父亲还是扶着祖母一起进门吧,人多拥挤,宜修害怕祖母被磕着绊着就不好了。”
朱成玙这才恍然大悟,握一握朱宜修的手道:“还是宜修最懂我的心意。”语毕,殷殷搀扶起冯氏进门。
一旁的陶氏冷冷一哼,也不管朱宜修,抢先一步,扶起冯氏,笑语晏晏地进去了。
朱衡铭在人群最后,此刻方施施然走上前来:“堂妹辛苦,只是太学礼官大人未必知道你这份辛苦。”
朱宜修拢一拢腕上的绞丝镯,怡然一笑:“父亲懂得或是不懂得,并不重要,我也只是尽一尽自己的心意,总比沉默寡言来得更好。”
朱衡铭眼尖,不由会心一笑:“绞丝镯把玉工发挥到淋漓尽致,苏工精细,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