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正一正耳垂的鸽血红牡丹耳环,“而奕渮的意思是,让哀家封哥哥为正三品的掌院学士。”
竹息正从莲纹银盘中择选新鲜的薄荷叶和杭白菊,闻言不由一惊:“翰林院掌院学士?”
朱成璧眸光微沉:“掌院学士,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也需是大学士方能胜任,若哀家要封哥哥为掌院学士,就必须先加封哥哥为大学士,只是父亲做到正三品的文渊阁大学士花了几十年的功夫,哥哥年纪尚轻,便没有这飞黄腾达的道理,更何况齐正声的武英阁大学士是对兀良一战大捷才取得的,哥哥一无建功,二无天赋,如何担当得起?”
竹息凝神片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况且太后先前驳回了江承宇,如今却又封了朱成玙,只会让朝臣认为娘娘假公济私,偏袒族人。”竹息微微一顿,见朱成璧的神色越发不好,忖度着劝道,“但摄政王不会猜不到太后的心意,此番举动,实在是古怪得很。”
朱成璧淡淡道:“无非是存了心让哀家不痛快罢了,你且看皇帝登基以来,他安插了多少亲信进来,旁的且不说,那兵部尚书甘循,户部尚书苗从哲都是他的心腹,如今吏部尚书又要安排了江承宇,岂非六部中的三部都要成了他的家臣了?”
竹息忙道:“太后息怒,左不过工部尚书苏遂信是太后的人,礼部尚书万贞毓是庄和太妃的父亲,素来与朱厚堂朱大人亲近,也是不必说的,刑部尚书刘汝吉是两朝元老,忠心赤诚,只效忠于皇帝,如今这吏部尚书是要好好权衡,摄政王只是与太后压力……”
朱成璧心烦意乱,将那绿松玉锤在案上一拍:“压力么?哀家看他是把朝廷当成摄政王府了!吏部侍郎左少展不是致仕了么?既然吏部缺人,就让他回来暂代尚书一职,也是告诉摄政王,若那江承宇肯安分守己地在侍郎的位置上磨上几年,哀家不是不肯给这份脸面!”
竹息晓得朱成璧动怒,也不敢多言,只是择好了薄荷叶和杭白菊放入青玉茶盏中,用滚水冲开泡着,又兑入化了蜂蜜的凉水细细拌好,方递到朱成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