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双手,浅浅笑道:“贵妃娘娘不必烦心,即便她们再如何得宠晋位,也终究越不过您去。”
舒贵妃一怔,忙分辨道:“琳姐姐可是会错意了,我倒不是烦心这个,只是……”舒贵妃眉心微蹙,略一迟疑,终究是低低道,“听闻前几日,承光宫的祝修仪是大病一场,差点没能熬过去,我总觉得是过意不去。”
弈澹冷冷看一眼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淡淡道:“当年她领着洛芳仪与潘才人在仪元殿外哭谏,闹得整个紫奥城都不得安宁,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一日。”
舒贵妃沉沉叹气,攥紧了帕子恳切道:“她们终究是因为臣妾才被封宫至今,当年虽是为了臣妾能够顺产,不至于受她们的冷言冷语,但是如今,清儿也有四岁了,不如,皇上也赏下一份恩典来,解了封宫吧。”
弈澹微微一震,忙握住舒贵妃的手:“你怎么肯?若是她们出来后仍然处处与你做对呢?”
舒贵妃温然一笑,如澄澈的月华一般柔和:“有琳姐姐在,想必她们不会对臣妾怎样的。”世间,刚虽强硬,但柔能克刚,眼下舒贵妃的款款柔情正如那蜜糖的汁液一般慢慢浸润了弈澹的心,直到那一份刚硬渐渐软和下去。
朱成璧静静捧着手中的纹银莲花盅,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令闻真正是伶俐的,当初夏梦娴在关雎宫安插的细作被自己诬陷了在玄清的鞋底涂了一层蜡、意图造成玄清从假山上摔落,如此,后来才能借着名头撤换关雎宫的侍卫跟宫女,也能趁了那次机会,将令闻悄悄安入,如今看来,她果然是得了舒贵妃的信任了。
弈澹沉默片刻,终究是低低一叹:“也罢,那么,就于三日后解了封宫吧。”弈澹转眸看着朱成璧道,“这件事,还是得由你负责,你也帮朕好好看着她们,不要再闹出什么风波来。”
朱成璧起身盈盈屈膝,端容道:“皇上放心便是。”
弈澹点一点头,伸手扶了朱成璧起来,转眸却见小邓子慌慌张张进来,不由皱了眉头斥道:“怎么这样的慌张!”